溺爱散文
看到这只可爱的小兔,不由想起那些陈旧的往事。在我眼前,这只绒绒的雪球一般让人怜爱的小东西,渐渐模糊成一段追忆。此刻,我怎么也无法将时光与童年分割开来,那个五岁的孩童,在历过经年之后,竟兑变成而今的我……
父亲不知从哪弄来一只小野兔,灰色的、细细的皮毛,周身没有一丝跳色,独有一双圆圆的眼睛透出一缀光亮,生出楚楚伶人的神色。
父亲一脸悦色将那只小兔交给我,并嘱咐我好好喂养。从此,小兔成了我心爱的宠物。而在父亲看来,这只兔崽只是我手中的一件玩具而已。
儿时的内心是稚嫩的,洁白的,柔软的。也是脆弱的,就如同那只"兔崽"一般。我的的心中都住着春天,住着未来,总是希望兔兔快点长大;而我的父亲、母亲又何尝不是同样希望着我快快长大。
那些日子,我的整个世界有了一个新的逆转,由整日缠绵于母亲裤膝旁的我,在一日之中,仿佛独立了起来。母亲更是幸于我不再缠她,在兔兔的窝旁,总是不离一扎绿嫰嫰的麦叶。而我,却是不断地给兔兔喂食,这也似乎于我从未知兔兔的饥饱,看着兔兔圆滚滚的肚腹,那份舒心,任由稚眸传递开来。
已是春暖花开季节,田间的麦子成浪成片。兔兔的温饱既为天然的给予。于是,我时而背着母亲偷偷跑去附近的田间,揪扯一些麦叶。以至于母亲一时不见我的踪影而急得到处大呼:夏儿,夏儿……"地寻我。
那时屋旁有一口闲置的瓦缸,泥土烧制,亮葛色的,平时家里用它盛水,能盛上三担水的那种吧,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从未让水缸干竭过。每当口渇时,就会拎起水瓢奔到缸前,踮起脚"咕咚咕咚"直至灌个饱。那时才五岁,个儿还不够水缸高,缸水满时还能勉强够着,一旦浅了只能搬来一张凳子……
后来,却不知在哪天,水缸不见了,由灶旁搬到了室外,遗弃在屋旁。兴许父亲、亦是母亲害怕幼小的我因饮水而生出什么意外吧,反正那时听说有孩童因饮水溺水在水缸事件……不知出于何因,那口伴我成长的水缸终究搬移了我的视线。
再后来,那口被弃的水缸倒是成了兔兔的安乐窝,父亲帮忙倒去缸内的积水,用一块抹布拭干。一件我早已塞不进了的棉祅作了铺垫,成了兔兔的床裖。由于缸口过高,给兔兔喂食成了我身高的落差与极限。更有趣的是,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属性爬入缸内,与兔兔搅和在一起。待到玩够了,厌烦了才想到出来,以至于哇哇哭声透过缸口传入母亲耳鼓……
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的伙伴,那只陪伴我朝夕的兔兔死了。望着兔兔圆鼓鼓的肚腩和身边残留的青草,我把哭泣注入缸中。母亲说是我喂食过多,而父亲却说是阳光蒸入缸内缺氧所至……直到现在也不知何因,那些倾尽所有的过剩的爱,而今再难追朔……
前年,从花摊上买回一盆栀子花,枝头携有花蕾,回来如稍作呵护,有朝定会盛开。装花的盆子也很精美,白色底蕴上印有青花。连盆带花80元兴致勃勃捧回家,当是捡到宝了。
我每天给它浇水,呵护有加。不几日,却见叶脉渐萎,桌面上有几片掉落的叶。一时有许伤感,即为诗证:
是我太过专心,还是
你不解人意?
那盆栀子花
在温情中掉了叶
捡一片枯黄
贴上书签
读不懂的诠释,就留给
枯萎的叶脉证明
尽管结局,衍生出
众多版本
但每个版本里,都能找到
永不终结的扉页……
尔后,朋友一语道破:"是你浇水太勤,淹死了栀子花……"自此,我再也没有养过花。
有悟:无论是爱物还是爱人,不可过分,需适当节制。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爱,过剩则反,有时亦是巨大的伤害。
凡世间自有大爱,爱固然无私,但需适度。爱如生命之弦,总有她的极限,束之过紧,弦必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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