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风优美散文

文章 2019-07-16 05:01:27 1个回答   ()人看过

站在五月的路口,我打量着眼前的世界。

李贺说:凄凉四月阑,千里一时绿。李贺说的四月显然是现在的五月,古时还没有阳历这一说。干嘛要“凄凉”呢?花的荼蘼,叶的萌发,万物轮回有序,有悲伤也有希望。五月也有花,只是滕花、树花居多。那天陪母亲去医院,一入院门一股清香扑鼻而入,四下看去,并没有花呀。疑惑中抬头,见了那几株高大的香樟树,青黄的叶丛中,挂着一团团青黄的小碎花。这也是花,香气清新,没有花园里的花浓郁腻人的味道,花色淡淡的青黄,看起来总是新鲜无比。楝树一树紫色的小花,一簇簇,沉静中带着热烈,居然也香气扑鼻。

五月的花朵不再像春天的花朵那样以明媚悦人,五月的花朵开的轻松随意,尽显个性。初夏的一场雨浇灭了柳絮杨花的所有风花雪月,火红的石榴花吹响了小喇叭,在为谁喝彩?看,那爬上墙头的蔷薇开花了,红的,白的,粉红似白的,小女孩一样烂漫,多天真;花池里的芍药风姿曼妙,妩媚妖娆,多性情;还有那月季,玫瑰颜色芙蓉面,够心计。

“一时绿”倒是真的。此时,几乎所有的树木都新叶生成,绿荫铺地。不过,我眼中生长的最热烈的当属爬墙虎了。爬墙虎初始与葡萄长在一起,藤条,叶片与葡萄极为相似,以至于我没有把它们连根拔起,如今院子里是它们的天下了。那棵高大的泡桐树干被它绿叶织满,叶片密密麻麻,有规则的排列着,似蟒蛇之鳞片,远远望去,如一条大青龙直冲云霄。一天,走过幽深的小径,我看到爬墙虎居然与金银花又走到了一起。一个抓着墙壁不松手,把五层楼房西面的墙壁铺的密密严严,像绿毯,绿衣,绿披肩,一个借爬到楼房的半空,向下撒下瀑布,大片大片的黄、白小花,点缀在绿波中,瞬间有了刺绣的效果。每次经过时,闻着浓浓的花香都走不动道,驻足观望一会,这小花奇特,花苞黄的,开后冰清玉洁,白的,再后来又变回黄的。金银花两朵并蹄而生,我多么希望它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花,两小无猜,相依相伴,相伴到老,一起走过青涩年华,一起赞美晶莹爱情,一起度过金色晚年。若是如此,世间的爱情,没有一个能赶得上它们。

五月,杏子开始泛黄,浮出叶面。如果说春天是少年,那么五月则是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他热情似火,豪迈激越,少了诗意的歌吟,多了狂放的表达,种什么梦不计后果。所以,五月是有味道的,他人生第一味恰是这五月浮出叶子的杏子,一面炫耀着绚烂,一面咀嚼着酸涩。不过,五月还年轻,他也自省,一如那火红的石榴花一样热烈,而他的思想则躲在幽深的叶子里慢慢沉静。

菜地里小花正在伟大的孕育中。莴苣开花了,蒿子秆也开花了,还有萝卜花,开花就是为了结果。看那芫荽花,小小的,白白的,还带着稍稍的紫红,镂空花影,腰身越发膨大起来。为了防止她扑倒,人们用一根红绳系在她的腰间,紧凑了许多,还真是孕妇的样子,万物在孕育的时候方是最美之时。

布谷鸟回来了。清晨,在它美妙的歌声中醒来,心情愉悦。儿时,关于布谷鸟歌唱的内容,小伙伴们着实讨论了好久。有人翻译成“起床上学”,也有人翻译成“起来干活”,我总觉的有点生硬,不符合布谷鸟婉转的歌声。去问大人,他们说是“割麦垛垛”。“割麦垛垛”,听起来既熟悉又亲切,但凡布谷鸟叫起来,收麦子的季节也就不远了。油菜已收割,它们终于撑开了那小两号的衣服,饱鼓鼓的果实蹦了出来。麦穗上充盈的麦粒,如一张张笑脸,那是孩子般的笑脸,咧着嘴,天真烂漫,无忧无虑,整个田野喜气冲天。

如果你还在迷茫,还在寻找力量,那么我请你田野里走一趟,看看麦子吧。一粒麦子播种下去,刚出芽时单薄瘦弱,楚楚可怜。严冬到来时,它慢慢俯下身躯,趴在了地上,汲取大地的温暖,它不仅没有畏惧严寒,还在不停的修根,分蘖,强大自己。待到东风号角吹起,它以最快的速度起身,田野里焕发出无限生机,任何生命都是带着技巧来到这个世界的。“蚕老一时,麦熟一晌”,有了足够的阳光与温度,麦子也许就在一个晌午头的功夫,熟的黄橙橙的。顶着明晃晃的阳光,手搭凉棚,四下看去,金色的麦浪,滚滚而来。

立夏后是小满,小满不满,金色沏满了天,大型收割机自北向南行驶在国道里,接受着过往车辆的注目与礼让,大有被检阅的光荣。你可曾有过麦芒直指天际的豪情?你可曾感受过挥汗如雨的畅快?布谷声声,依旧喊着“割麦垛垛”,这些画面最终被定格在时代的画板中。

站在五月的路口,我目睹着它从青涩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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