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写清明的散文:清明雨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我迎着细风,行走在垫草泞清的土地,偶偶新生嫩草在脚边缓缓垂下头,放眼望去,土黄成了主角。
生性薄凉,不知是在哪听到这个词,却深深烙在身上。
穿越下过雨草和土混在一起的田,沿泉水的方向,爬上墨山。那里,住着我的亲人——外祖父。
墨山,视野最开阔的平地,一座坟,两个洞,一个半开,一个全满。舅舅说,那里是给外婆的,估计外祖父不会寂寞多久。然后,一抔黄土,一抔黄土,直至坟头变得尖锐。
这是第一个清明,并不会是最后一个。
好多人感到奇怪,为什么我叫外公为外祖父。
叶青生,字济宁,济济多士的济,归宁乃邦的宁。
外祖父不喜欢被人叫名,那时,不解,还觉得这名字十分具有书卷气。外祖父说,青生,青生,听得像是轻生,明明那么舍不得死。六十周岁时,就给自己起了个字——济宁。
旁人笑他,笑他不知所谓,笑他故作姿态,笑他附庸风雅,他们开玩笑,老叶啊,我以为侬取个啥好名字,鸡宁鸡宁,鸡犬不宁!
侬当真没有文化,我的济是济济多士的济,宁是归宁乃邦的宁,众多安宁,多好啊!
村民笑笑,不予置评,在心底腹肌,这老头子,真是糊涂了!
墓碑还未立起,墓穴还隐隐可见,不敢上前,站在两步之外,手掌合十,闭上双眼,微微垂头,济宁先生,流隐小友前来拜见。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特另奇行,不招摇过市;平庸淡色,不随波逐流。这是期望,是寄托。
这些都是妈妈后来与我说起的,她说,你外公傻了一辈子,疯了一辈子,又站了一辈子,终究是老了。她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外公说要等你二十周岁生日,他要亲自给你举行成人仪式,谁知,等不到了。哎——
从小到大,我与外祖父见得并不多,大概一年一次,除了有什么特殊的事,比如,生病什么的。所以,当我得知再也见不到外祖父时,没有特别悲痛的感觉,只是有点惆怅。哎,又一个生命逝去,只是感叹生命的脆弱与无力。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扬扬洒洒的雨丝落在墨蓝的花伞,青山远黛,偶尔迎春探出头来,给这仓皇的世间平添一丝温情,粉的,白的,玫红的。突然间,心无比沉静,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远离,朦胧中,一位身穿蓝色长衫约莫六十的老人向山上走去,念念有词。一眨眼,想看的清楚些,便不见踪迹。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雨还不停下,不大,不小,却足以洗净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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