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是城市的脾性散文随笔

文章 2019-07-16 03:22:17 1个回答   ()人看过

如果你到过远方,会发现,区域与区域,城市与城市间,正在慢慢的同化。

今天和朋友一起散步,行至林中小径的时候,湿润的冷风立刻钻入领口,贴着露出的皮肤,我们打了个寒颤。她抬头望着我,郁郁幽幽地说:“我想喝奶茶了。”那语气软软糯糯的,满带娇嗔。我噗嗤一笑,爽快应道:“好!”然后拉着她一路狂奔,呼啸的冷风被我们剖成两半,耳畔边是冬风呼哧呼哧的怨语。

临近放假,校内的饮品屋歇了业,我们只得随便买了两袋“速溶”。开水缓缓滑入杯壁,轻轻地搅动下,便氤氲了整个房间。她靠着墙,看着升腾的白雾,垂下手,低低地说:“其实我是想喝西藏的奶茶了…”

朋友因为父母在西藏务工,曾在拉萨度过整个童年时代。想来,也算半个藏民了。曾听她谈起西藏的奶茶。从黝黑油亮的茶砖上敲下来的碎茶,提铜壶浇上开水,闷上片刻;再注入新鲜的牦牛奶,投几钱酥油,撒几勺糖,由茶馆的伙计呈上来。那股滚烫与香甜,能驱散整个寒冬。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便往后有幸能奔赴圣城,喝到它,恐怕也再无可能了。

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变化如流水倾覆,转眼间便是沧海桑田。那些曾在我们童年里闪现的事物,不及告别就阖然长逝了。留下的记忆连同只言片语供我们凭吊。

小市民对时代的感悟,往往只能寄托事与物,而它们的消失往往暗示着一个时代的翻页。

她说,再回拉萨,不见曾经的茶馆,留下满街的奶精与植脂末的味道。

如今的拉萨,处处霓虹。装潢华丽现代,红石黄土今安在哉?

处处霓虹吗?我想,那和入夜的重庆有何区别。

突然想起去年的8月与妈妈一起跟团游云南的事。

出发的那天,我们五点钟便起了床,跟着同行的四五十人,一路颠簸了接近二十小时才到了云南。之后的几天,大家从这个酒店辗转到另家酒店;坐上餐桌,我们咀嚼着形似而味不对的“川菜”,就连过桥米线,也配备了辣子。

原来是同行的旅客吃不惯云南当地的口味,向导游撒了脾气,后才有这样的“四不像”上了桌。我顿时觉得无奈又惋惜,一场旅行,就被这样的刻意安排给搅黄了。

如果说出远地,是为了体会同一种风情,看到同一种风景,那么还不如在自家楼下转悠来得舒心顺意。

而像拉萨这样的旅游城市,它的改变究竟是为了城市化的建设,还是迎合游客的口味,这之中的种种,真是很难说得清楚。

但它的改变留给藏民的,将会是白日忙碌的欣喜和夜晚反侧的那一丝低惆。

在重庆最繁华的商圈解放碑的背街,曾藏匿着一个陈旧的小街区,它是旧时重庆的缩影,是多少人曾经的回忆。在挖掘机与工程队的剖解下,这块风雨飘摇下几十年的街区,终于沦为泡影。一时间,规划蓝图在朋友圈中风一般地传开来,据说,建成后的新街将媲美成都的“宽窄巷子”。

又如何呢?但这段被粉碎的回忆却永远回不来了。在我们这辈人心中的印象重庆,被硬生生抠去了一角。

想起曾经微博上打得火热的“成渝骂战”,这算是握手言和,还是水深火热呢?

每一个城市,都当有自己独一无二的脾性,这是扎根在我们每个居民心中,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树。它影响着这里世世代代的人们。

每一个由人组成的城市,最终也会赋予上人的脾气。

北京有北京的大气;天津有天津的豁达;河北有河北的朴实;成都有成都的悠适;重庆有重庆的率直……这从来就不可以逐个比较,又何谈模仿呢?

在这个变化成为常态的时代,似乎不变才是绝境。然而为迎合别人或市场,而动辄全身的改造究竟是好是坏,这是留给我们的一个应当深思熟虑的问题。

在这个速食速朽的时代里,总该有那么些东西矗立在那里,成为标杆,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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