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你那里下雪了么
早晨上班前,女友芬发来信息问,家里下雪了么? 我说没有,但有降温的迹象。芬说,她的那趟列车正行驶在吉林大地,此刻的吉林白茫茫一片,甚是美丽。只是她从北京出发时,北京并不冷,她随身就没有带厚一些的衣服,她有点担心到家时,要挨冻了。其实芬不必有这样的担心,知道天气有变化,亲人或朋友,总会有人惦记着她,一定会在她下车之前去接她。想想有时候,温暖就是把一件衣衫,轻轻的为别人披在身上,有幸福感的又岂止是那个有衣可穿的人呢。
今天是周一,是单位最忙的一天。大约上午九时左右,忽听大厅里有人惊叫,下雪了。2012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像一位突然造访的客人,无约之下,也光临了我的小城。身在岗位之上,没有办法去外面赏一赏这初雪的景致。那些刚刚走进大厅的人,或收伞,或掸衣,或弄一弄湿漉漉的头发,从这些举止之中,我就能看得出来,尽管已是深秋,偶尔会降温,会寒冷,但是今年这第一场雪,的确还是来的太早了些。落地即化的雪,让走进大厅的人,鞋底泥泞,弄的满地脚印,彼此交谈的人说起这雪来,情绪都很兴奋。想一想正在归途之中的芬,是那样一边为雪赞叹着,又一边为雪担心着,我就在想,其实在东北,人们对雪早已司空见惯,一点儿也不陌生,可这雪啊,无论飘了多少年,当每年的第一场雪降落时,还是那么令人心动。莫非是人的心灵深处,也都极想能像雪花那样活着,扬扬洒洒,自由自在。
午休时,在母亲那里吃饭,和母亲说起这场早来的雪,我却没有看到母亲的脸上有一丝儿的兴奋,她只说这雪下的太早了,庄稼都还没有收完,她担心会影响收成。母亲曾经是从庄稼地里走出来的人,在城里已经吃了几十年掏钱就能买来的粮食,可每逢节气变化,她还是改不了从前的习惯,首先惦记着那些依然在乡下生活的亲人,惦记着地里的庄稼。我知道,母亲并不是在怪罪这场早来的雪,当一场雪来的不合时宜,母亲只不过像这自然而然的雪花一样,也自然而然的担心着罢了。在母亲眼里,雪何时而来,何时而去,那都是天意。她经常和我说,这雪,就和一个人一样,生于世上,不见得人人都会说自己的好。比如2008年时,南方一场大雪,就不是美景,反倒成了一场灾难。而钟爱雪的祖父,能够在一个有雪的日子来到人世,又在一个有雪的日子离开人世,那就是此生难得的圆满。
细想母亲说过的话,颇有道理,何必非要断定一场雪是好还是坏。雪,要下就下,若是下的极美,我们就只管欣赏,这并不妨碍我们为别人担心着。更何况,芬的担心和母亲的担心,其实都一样,为自身的冷暖也好,为亲人的庄稼也好,有了这份担心,就意味着有人正在爱中,也有人正在被爱。无论拥有哪一样,都会很幸福。若是这早来的一场雪,能让许多人都彼此担心,这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心里这样想着,晚上下班时,眼望着依然飘着的雪花,那么自由自在,飞舞在夜色之中,我倒一点儿都不介意雪花弄湿了我的衣衫,我就那样不匆不忙,自然的行走着。只是我提醒着自己,这个下雪的日子,我不能忘记,一定要问侯那些我想念着的人,你那里下雪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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