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写童年的散文:童年邻居

文章 2019-07-15 19:52:13 1个回答   ()人看过

我的童年现在回想起来,比一般的农村孩子要有趣的多。因为父母的关系,乡村教师经常被来回调整调动,那个时候跟随他们走过了好多的村落。

我记得大概就是七八岁的样子,母亲因为任教调动到一个条件比较差的村庄,校舍破旧而且比较拥挤。母亲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人家租赁了一处现在想来几乎已经要废弃的房屋。这房子坐南朝北,全部的土坯建造,窗台用石头搭砌。大概有两间大小,北面除了土坯墙就是两扇沉重的木头门,这门虽重却闭不严实,铁链式的门锁,锁好后一推,差不多半尺多的一条缝,足够幼年调皮的我钻来钻去。南面是成片的窗户,都用麻纸糊成,没有一点光线照进来,只要刮风,呼啦啦的声响甚是恐怖。原本的墙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勤劳的母亲全部用画报或报纸贴得整整洁洁。然后就是几乎占去了一间屋子大小的土炕,我们全家就挤在这张大炕上。

这个院子没有正屋和西屋,只有三间大小的东屋和我们住的南屋了。东屋住着房东一对年过六旬的爷爷奶奶。在我的记忆里,东屋的爷爷要比奶奶好多了,那奶奶经常发脾气,冲着爷爷大喊大叫。爷爷非常勤快,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屋里屋外,农田牲畜全是他张罗。

住的时间久了,习惯了,自然我也就成了他们家的常客,因为乖巧嘴甜还算讨他们喜欢,或许他们也太寂寞了。在那个地方最有趣的就是夏天了,院子正中有一棵年老的果树,就是那种一串一串的小果子,每到六七月份就开始能吃了,谈不上等成熟,因为太馋了。北方的农村喜欢吃一种用玉米面和榆皮面和起来做成的猫耳朵,爷爷奶奶家几乎每天中午都吃,煮好土豆北瓜之类的菜,炝出香喷喷的西红柿辣椒调料,那味道想着都会流口水。母亲去上课了,我被反锁在屋里,严厉的母亲还给我分配了任务,让我在她回来之前用铁质的研钵把辣椒给碾好,一锤又一锤,哪有那么容易,小手都捏疼了。听到院子里爷爷奶奶说话,我便吱溜从门缝钻出去了。爷爷在柴堆前劈柴,奶奶在果树下捻猫耳朵。为了可以顺理成章吃到他家的小果子,我便蹲在奶奶身旁帮着她做,呵呵,小人巧手,还挺顶用,奶奶乐得合不拢嘴直夸我是“玲珑心”,我做猫耳朵就是那时候和奶奶学会的。既学会了本事又吃到了果子,何乐而不为呢!当然没完成妈妈的任务会被挨罚那就是后话管不了那么多了。

夏天的农村天黑的晚,即使黑了也因为节约舍不得到屋子里开灯。晚饭通常是粥,和子饭之类,所以每晚都端了自家的饭邻居们自发聚到我家南屋侧面的大门口吃,叔叔婶婶,大伯大娘,三三两两还挺热闹。大人们边吃着边拉拉家常,孩子们围绕着打打闹闹,跳跳皮筋。而对于我,最感兴趣的不是这些,我会端着自己的小碗蹭着邻居的爷爷,因为老人总有讲不完的离奇故事。我巴结着爷爷,自然爷爷也对我好,爷爷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讲一个故事,绝不重复,什么《胆大鬼的故事》啦,什么《懒女人的故事》,要不就是爷爷当时亲身经历过的和日本鬼子斗智斗勇的故事,年幼的我听得直入迷,动情处会拍手叫好欢呼雀跃,恐怖的把两眼瞪得大大的还冷不丁发抖,却也不舍得让停下来。一直到母亲再三催促才不舍地回家睡觉,躺在炕上嘴里还呢喃着故事的情节,和妈妈打破沙锅问到底。

久而久之,和房东的爷爷奶奶产生了深厚的感情。爷爷地里的庄稼活忙了,我会想当然的帮着爷爷拿麦秆之类去喂他的羊。晚上牧羊人收工了,我会和哥哥把羊替老人赶回来。秋天收庄稼了,老人也喜欢带着我,他在前边拿镰刀割豆子,我在后面提着一个小口袋帮他捡。傍晚回家的时候,即使再劳累老人也会在山坡上给我采醋溜山梨等水果,那时候对我而言可就是美味呢!

天气凉了,老人家烧不起煤,爷爷便会每天上山去准备一冬的柴火,积少成多,堆积厚厚的一摞。我和哥哥星期天的时候,也跟着爷爷上山,路好远啊,起先总是尽兴地玩,待到准备回来的时候,爷爷捆绑好了自己的柴火,也像模像样地给我和哥哥每人捆一小捆,说着笑着往回赶,年幼的我会因哥哥后面有大灰狼的恐吓一不小心摔个跟头,摔疼了也不敢哭,生怕赶不上他们的速度。

那段时光真的是好难忘啊!和爷爷奶奶在一起住了有一年多的时间,母亲工作调动我们不得不搬走了,临走爷爷给我塞了满满一口袋果子干,我拿手捂着,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再后来跟随母亲上学,多处走动,没有来得及再去看他们!

我工作后那一年,我有事路过那个地方,去看爷爷奶奶,可惜爷爷积劳成疾过早地离开了人世,奶奶也身患半身不遂被儿孙接去照料了,我的心好凄凉!那处曾经租住过的南屋也再经不起风吹雨打早在几年前坍塌了,废弃的土坯还堆在那里,再没人去整理。

岁月无情,两位老人没能健康长寿,享受到今天的好日子,而我夜不能寐却总也想起他们的好来,想起那段天真无邪的快乐时光!他们的朴实善良给我的人生讲授了最初的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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