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旧梦抒情美文

满篇的胡思乱念，流淌到指尖，却只画出了累。

人生一世，所为何物？有人说，为享受，有人言，为折磨，有人道，为死。可是，我为了什么？早熟的孩子被夸作懂事，知分寸的孩子被夸作有眼色，勤奋的孩子被夸作三好。自小到大，类似的言语听了太多，直到后来听到时有种忽然的烦躁和反感，可是良久以来的素养却让我依旧涩涩笑应。于是，我画下了圆圈，把自己圈在里面，让你们看到我光亮的一面。

身后的影子长长的拉着，像恶魔的翅，像围墙的梯，像，万仞的崖。纵身一跃，云层之上初生的阳久久让我沉醉，朗朗的风柔柔的托着，原来，自由这么舒服。振翅之下，午后蒸笼，不见人烟，偷偷的溜进成熟的瓜地，脱缰的野马全都变成贴地而行的獾，啃啃噬食的悉悉索索。爬上树，如劣猴般摘果扔核，觉得不尽兴时，便将累累的枝头掰到怀里，即便是后来被涎水三尺的恶犬追着，也不放开两手间沉甸甸的瓜。

待到好不容易熬至学后，却拉帮结派的推搡着到野外，一顿臭揍，污言秽物像午后扔的满天飞的苹果，看着脚底蜷缩着的废物，再想到之前不可一世的小混，心底充斥着异样的满足。疯狂茁壮的成长，却被牢牢的禁锢在围城里，入耳之中，称赞依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思考未来的，看到姥姥躺在幕布下，直直的露出的脚趾透漏着民国时期依旧裹脚的旧习，我忽然恐惧，是不是哪一天，我也像这样躺在一个被来来往往的人看到的地方，有满心的恐慌却不能言语，倏忽之中却看到自己的身体直挺挺的躺着，入眼处，慢慢溢进昏暗。

我忽然记起来，有一年，我没哭，只是如他们一般跪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亲戚朋友，看着旁边血缘亲近的人涕泗横流，看着自己撑在地上的手指逐渐变得发白，骨节突突的凸起，血管里却流淌着滚烫的暗红色血液。如果如此按部就班的活下去，也太无聊了点。我仰起头，看着照片里黑白色的奶奶，轻轻的笑了。

我依旧是那个在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在家人眼里的温顺孩子，在外人眼里的羞涩男孩，我也仍然是那个在瓜地主人眼里不折不扣的小贼，在别的同学眼里可恶凶狠的混混，在外人眼里安静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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