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畅想优美散文
一年之计在于春,于农夫那是新希望的开始——土地总会给人一份实实在在的、厚重的追求和回馈,而对许许多多离开土地的人来说,故土作为人类心灵栖息的地方,它一定会无时不在给你新的希望。
回忆起我所度过的春节,几乎甚无可圈可点的地方,尤其近几年来。之前,丈夫的父母定居在昆明,大多情况下,我和丈夫一定是在昭通和我的父母亲团聚。偶尔到昆明看一下公婆,我也是很乐意的。然而,随着年事渐高,公婆叶落归根的心如同雨后春笋,按捺不住地生长。终于,在外孙渐渐长大的时候,他们回到了自己的故乡——昭通大关的悦乐乡。说实在话,他们原本是很想和自己的儿子生活在一起的,但是由于他们无法容忍我自由、散漫、慵懒的性格,看不惯我太多华丽而不切实际的幻想,于是矛盾像漫天飞舞的风尘,将我的心和人弄得灰头鼠脸,一度时期,我非常自卑,觉得自己在世故人情方面是如此的失败,我想过从这场婚姻中退出——我知道,强势的婆婆需要的是一个能干的、能照顾她儿子生活的媳妇,而不是我这样除了舞文弄墨就一无所长的女人。在放弃婚姻与留住感情之间我犹豫不决,选择的痛苦让我沉沦,我自暴自弃地剪了自己珍爱的一头秀发,烫了一个自己一看都会讨厌的爆炸式短发,将仇恨与不妥协顶在头上满世界乱跑,心里却满是沧桑。在那段时间,丈夫和我一样痛苦,也正是他的痛苦,使他的父母放弃了和我的对垒,他们回老家去了。我和丈夫的幸福生活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去而更加幸福,淡淡的阴影总是笼罩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小心地回避着这些阴影,期望自己的生活更加阳光起来。然而,因为以前的不愉快,我总心存芥蒂,不愿意到那个需要长途颠簸才能到达的小村子,每到过年的日子,我就心烦意乱。然而,我的诸如要陪自己的父母等种种借口和理由,被我的父母一一击碎,他们买好给我公婆的礼物,毫不留情地将我撵上车,让一脸得意的丈夫将我带到了乡下。
乡下浓浓的年味没有驱散我的失意。那些迎来送往的烦琐礼节让我头疼,每到周围没人,我就冲丈夫狠狠地发脾气,哭丧着脸向往都市闲适的购物气氛及书店里清淡的油墨香。这样的年过得很没意思,然而却年年要过。去年,因为婆婆的腰椎出了问题,丈夫的兄姐和妹妹都齐齐回到老家,我当然更不能逃脱回乡下过年的“厄运”。父母说,两位老人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看一次就真的少一次了!我的心颤动了一下,心灵深处最温柔的部分被深深地撩动,我第一次审视自己的爱恨,并羞愧地看到自己的自私在自以为是中一点点膨胀。那年初二的下午,丈夫和几个男丁全到河边捕鱼去了,我带着自己和小姑的孩子留在家里,偌大的院子一下子清净下来,冬日的阳光静静地倾泻下来,光影在小院的树丛和篱笆间移动,几只母鸡在静静地觅食,孩子们执剑跳跃,让虹猫、蓝兔的招式在院子里生动起来。公婆笑眯眯地坐在小凳上,满脸的皱纹里写满了慈爱,我原本追着孩子们的相机停了下来,我迟迟疑疑地将相机对准了他们。谁料两位老人一见我要给他们拍照,立即喜悦地说:“哦,等一下,我们去换一件衣服。”一会儿,只见公婆换上了满身印满“福”字的红色唐装,精神抖擞地站在我们面前,孩子惊呼:“爷爷奶奶好漂亮!”在院子里,两个老人庄重地站好,将两个孩子揽在怀里。于是,在中国最不起眼的农家小院里,我的镜头留下了最珍贵的“全家福”。相片里,两个孩子灿烂无邪的笑容和两位老人阅尽风雨之后从容安静的笑容和谐而完美地在阳光下绽放。
在公婆的小院里,一年四季瓜果蔬菜不断,农作物都蓬蓬勃勃地生长。他们辛勤地劳作,说是城里的空气没乡下的好,说城里悠闲的生活没有田地里的劳动来得舒适、惬意……
丈夫是有空就要回家看望父母的。他对我说,老家的阳光和土壤很滋养人,在城市铜墙铁壁中受的伤,可以在父母的注视中痊愈;被人情世故弄得疲累而坚硬的心,可以在故乡河谷的风声和涛声中重新变得柔软……于是,在享受着故乡乡情的滋润的同时,我恋上了丈夫的故乡——那块可让人们的灵魂世世代代栖息的广袤的田野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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