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心情散文

文章 2019-07-15 03:01:44 1个回答   ()人看过

离开家乡的人们,对家乡总一种别人不能理解的眷恋。只有过年,即使天涯海角,也要回家团聚。回家过年,享受那一份亲情的温暖,享受那一份传统与温馨。那些传统是放飞出去的风筝那根长长的细线,每年的除夕牵引浪迹天涯的游子们回家过年。

小的时候,每天都掐着手指头盼望的一件事就是过年。

进入了腊月门,学校也放了假,大街小巷传出了那支熟悉的歌谣:“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二;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伴随着动人的童谣,年的脚步不觉已经悄悄走近了。

“腊七腊八冻死猪鸭”,这天是腊月最冷的一天,家家户户熬“腊八粥”。粗茶淡饭的年代,家里没有粳米、糯米之类的,就用面粉代替,放上自家地里产的黄豆、绿豆、豌豆、小枣再加上点粉条,切上细细的葱花姜丝,等熬熟了后点上点香油,满屋子的芬香扑鼻而来,看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母亲总是笑着说,慢点,慢点,别烫着了。

吃了腊八粥,还要泡腊八蒜。日子不富裕,蒜和醋都不是敞开儿的,但一定得泡。蒜,是你早留起来的,红皮蒜,大蒜头儿,拨开,一瓣又一瓣,白胖白胖的,一窝小胖娃,有的已经悄悄拱出黄绿的蒜芽,像童子头顶的小抓髻。腊八蒜泡够二十天,就是大年了。泡在瓶子里的蒜,一天一个模样,到了年下,就变成一枚又一枚剔透的绿玉。泡过蒜的醋汁蘸饺子,又辣又酸又香。

在我的家乡鲁西北农村,过年的气氛可向前延伸到小年二十三。腊月二十三,新媳妇必须回婆家,据说这天灶王爷清查户口,到玉皇大帝那里汇报一年来的事情,买糖瓜祭灶君,目的是粘住他的嘴,不让他在玉帝面前说坏话。二十五日打扫房屋,把一年来的尘土、垃圾、秽气统统扫出去。腊月三十下午,家家包饺子、贴年画、贴春联、挂灯笼,太阳还未落山,鞭炮声便此起彼伏响成一片。要是在旧社会,人们还会在自家院内搭神棚、供奉天地神、宅神,烧香上供,三十晚上请神,正月十五送神。除夕之夜,全家人围桌而坐,饮酒取乐,辞旧迎新,祝福来年风调雨顺,阖家幸福。晚辈向长辈敬酒,祝福长辈福寿年长,一直到深夜,甚至通宵达旦,名曰“守岁。

小的时候,二十四那天是年集,我们都称这一天为“花花街”,因为这一天,家家户户的孩子们都回去张习桥赶花花街,年少的我们簇拥在街道的两旁,买心仪已久的花朵,有塑料的、硬纸壳的、还有绸子的、软布的,五颜六色姹紫嫣红,挑选了精美的花朵,又跑到买年画的小摊上去找寻自己喜爱的年画,鲤鱼跳龙门啦富贵有余了,挑着吉庆的拎回家,还忘不了买上一支冰糖葫芦,然后喜洋洋地回家。

腊月里二十五六,找个晴朗的日子,母亲便找出些树枝和树根让我劈。因为过年蒸馍、煮肉、炸鱼是要用大火烧的,麦秸火不行,木柴耐烧,最合适,整个村子也氤氲在草木灰味中。

那阵阵的芬香早就让贪吃的我们垂涎欲滴了,脱掉棉袄,在院子里找片空地,捋捋袖子,往手心里吐上一口唾沫,来回搓两下,双腿站开,双手抡起板斧,向地上的树枝、树根劈去。随着木屑四溅,一根根木柴就分崩离析,被劈成一堆碎柴,不一会儿就浑身是汗。劈柴不仅是力气活,还是技术活。劈柴不照纹,累死劈柴人。不照木柴的纹理劈,不仅劈不开,板斧还容易反弹回来,震得虎口生疼,胳膊发麻。所以劈柴之前要先观察纹路,一般要顺着纹路竖劈,省时省力,事半功倍。劈出来的柴大小也有讲究,大了烧不透,火不旺,小了中间空气不流通,也烧不旺。干木柴填进灶膛,中间架空,风箱一拉,看着大火呼呼地舔着锅底,听着锅里的肉咕嘟咕嘟地响,闻着满屋子的肉香味和草木灰味,抽动鼻翼,深吸一口气,舒坦。

除夕那天下午,母亲早早地便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和面,擀皮,切肉,忙得不亦乐乎。我们也挽起袖子打下手,拿几棵大葱、白菜,洗净,切碎,和猪肉一起剁饺子馅。此时,村里家家户户的厨房里,都是“咚咚咚”剁馅的协奏曲。

盼望着,盼望着,除夕的夜晚终于来临了。

村子东头率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仿佛受了感染,家家户户的门前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家家户户门前生起了篝火,红色的火苗跳跃着,一家老老少少都要走到篝火前烤手,意味着来年一年不会受冻。

天空中出现了姹紫嫣红的礼花,璀璨夺目五光十色,把天空打扮得格外艳丽。大街上火树银花不夜天,礼炮、闪光雷、两响、还有孩子们喜欢的“飞老鼠”尖叫着窜上天空,整个世界沉浸在隆隆的鞭炮声中……

过了除夕,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一年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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