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园之春优美散文
春色渐浓,小巧的百牙山越发翠绿了,她像一只春蚕,横卧着,将偌大的百荷公园一分为二。常常过南园,对她四季的风景熟识得如同自家小院里的盆景;北园去得却少,常常在心里念着,想去那里走走,看看。其实,这很简单,瞅个空,抬腿动脚就到了。
隔一座小山,南北二园却有如许的差异。相较南园的妖娆,风华无限,北园显得素雅多了,她像一位村姑,朴实无华,不着粉黛,尤其是几方小池塘,更显素朴,塘四周生长着各样野草,小小的植物们出身卑微,但不卑贱,生性顽强,在大自然的春天里长势鲜活,令人思索与感慨。沿一条长堤慢行,少见人工痕迹,多原生状态,尘土、瓦砾、土坷垃,随处可见;有的杂草掩径,有的地方又浓荫遮蔽,欲断还续,有柳暗花明之意,令人怡然自得。在这里行得远了,看得久了,心态就会在不觉间发生转换,仿佛置身清新的乡野,通体舒畅,身心无端地放松了。
不由驻足,看水中浮萍,苔藓,以及蒿草;东一块,西一丛,不拘一格,也很美。再看塘水,不清澈,碧绿的颜色,但水质活泛,灵动,涌现朝气,无沉暮之感,是所谓的春水。另一塘中,有几头牛的雕塑,俱沉身入水,神态惬意,似要洗去一身耕作后的疲乏,而重焕精神。两个牧童,一男一女,俏皮地骑在牛背上,其中的小男孩正横笛近唇,作吹奏之状。我想,这或许就是唐会昌年间为杜牧指过路的那位吧;杜牧去得远了,他便收回“遥指杏花村”的笛子,当然,而后吹奏的不会是千古绝唱的《清明》,是什么呢,当然是大诗人李白的《秋浦歌》了。
春天里,柳是不会轻易放弃她的主角地位的。北园的塘坝上,水岸边,照例少不了她们迷人的身姿;迷在哪呢,在朦胧,在梦幻,在她的风情万种。烟柳,柳如烟。不知这是哪家的发明与定义,虽然世人多沿用此说,但我却以为不太确切。请看,烟与柳,分明是有所区别的。烟色浓重;柳色轻淡。长烟袅袅,看着亲切,有俗世居家的味道;柳色暧昧,迷乱情怀,似春之使者的面纱或帘幔。说什么“柳如烟”,不会是目力不及,或想像匮乏,胡乱打个比方吧。
公园里少不得花,北园亦然。路边,树丛,草间,桥头,开得各异,有的婉约,有的泼辣。观之,皆不能识。有的人对花呀草呀很在行,言辞间,文字里,不仅能细数花名,还能说出各种花的习性,花期,形与色,好像花是他家的亲戚。我曾经于这一点上很惭愧,觉得自己很粗俗,没文化,不解风情,于是,就想学学,却怎么也学不进。后来,我想通了,我又不想做植物学家,更不想做花卉专家,我观花色,感受到花美,这就够了,就好比满大街的俊男靓女从眼前飘过去,你看到了,觉得很美,心里受用,不就行了,至于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在一条路边,我又看到几个打扮入时的少年男女,他们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原来那里有一些金属雕塑,是几样乐器,吉它,小提琴,大提琴,谱架,当然还有琴盒。对于乐器,我不在行,更不能熟练地让它们发出美妙的音响,但我知道,作为音乐的一种重要介质,设计者将它们安置在游人如织的公园里,在审美的同时,更是对某些美好意愿的一种表达。
不仅乐器,还有附近的石雕、铁画、仿古的亭子,更不用说那座古老的百牙塔了。这些都很好,使人觉得,北园虽简约,但品位不低,有深厚的内涵,就像我们生活的这座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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