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牵我手的人优秀美文
碧空如洗,我在乡间小路漫步。曾大病一场,气若游丝,或许是命不该终,缘分未了,一点点缓和下来,力气渐渐有了。本来欢欢喜喜的,却不知怎的,发烧,说胡话,连续多日,死去活来,想来如噩梦一场。我曾低沉了数日,病躯颓唐,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雨,或许它就奄奄一息而灭掉了。生又何欢,死又何悲,徘徊在这如雨巷般阴郁的思绪里,久久不见晴朗。
在病的过程中,恍恍惚惚,如坠入魔魇般的梦中。事后慢慢清醒,听妻说见到我发病的痛苦的模样,弟弟曾痛哭失声。听母亲说,父亲曾对着桌子上的饭菜,蒙蒙地哭。妻和母亲作为女人,更不必说了。“悲莫悲兮伤别离”,妻告诉我,在最垂危的时候,曾用最微弱的声音说出两个字“回家”,那一瞬,我是否冥冥中觉的该回去了。
最辛苦的是妻,工作顾不上了,在市区的医院与农村乡镇的家之间奔波。几经不眠,硬挺着,支撑着,放不下孩子,更放不下我。不让探视的日子,她就在医院病房外守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谁知道这美丽的誓言中有多少艰辛和苦涩。病中我只觉得胳膊骨头被硌着,撕心的痛。如果说放手只在一刹那,那刻骨铭心的痛是否是潜意识中对生命、对爱的坚持呢。我怎能放手呢,忘不了我们相恋时,生死相依的一幕幕,忘不了我用手电筒在茫茫夜空的星际间写下“武明菊我爱你”的字迹,忘不了我爱极而狂带给你极大伤害,你却终身托付的真正的生死相许。往事如斯,生死两茫茫之际,我又怎能放手呢。
最无奈的是父亲,在我心目中他最最坚毅,怎落泪了呢。他无奈,他老了,我知道那是怎样的老泪纵横啊,他最心疼的儿子,在摘他的心啊。我出院在家恢复期间,想写个题目《擦地的父亲和跳舞的母亲》,一直没有完成。父亲用力地擦着地板,仿佛不知疲劳,来回接他上学的孙女的一个上午间,还抽紧空,跑到十几里外的老家,给庄稼打药,拔苗。我想看见他闲逸的呆着,可他永远有干不完的活,而且从没有一个“累”字出口。他仔细地擦着,无怨无悔的,充满爱子之心地擦着地板。
听母亲说,我病期间,她每天傍晚跟操场上的人们跳舞,谁都不如我知道,她是最最不坚强的。她也说过,她那时如果一天都躺下来,恐怕就再也起不来了,知子莫若母,她如果一病不起,这个家又如何支撑呢。母性中的爱化作坚强是无可比拟的,这一点从母亲和妻子身上都表现得一露无遗。跳舞的母亲,怎样在虚弱的内心近乎无法支撑的情况下,艰难地作每个动作,我不敢想象,生我之痛,莫过于此。
之前,我曾虔诚地学佛,礼佛,自以为通达和醒悟了许多。现在,我想我太天真和自私了,天真的忘了人间除了爱还有苦,苦,是需要承受的。自私的是还欠下人间这么多的债就想逃。
上天遁地,你怎的也要说声“对不起”。对不起失你如痛的至亲,对不起关心、思念你,许许多多的人们。生命的蜕变与升华就是让你在生死间明白,好好活着,做一个真正的,有情,有义的人。
小路上,八、九点钟的太阳暖暖的,雨后的空气那么清新,田间的麦茬子今年都没烧,细看去,田垄间的玉米苗绿绿的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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