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大沙漠美文
在摩洛哥,坐骆驼进入了广袤无边而又神秘兮兮的撒哈拉大沙漠,在当地土著柏柏尔人的帐篷中度过了毕生难忘的一夜。
因陋就简的帐篷中,草草地放着几张垫褥,破落得露出了衬里。帐篷外,生着篝火,污迹斑斑的锅子,坐在红红的篝火上,孤芳自赏地吐出一股一股羊肉汤的浓浊味儿。
几头骆驼,意兴阑珊地躺坐在地上,圆圆的眸子,呆滞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它们穷极无聊地排出的粪便恶臭无比,那股臭味,恶作剧地与食物的香味纠缠在一起。
肤色黧黑而苍老得好似两百岁的柏柏尔人,把煮好的羊肉汤连同烙就的大饼端来给我们。他以沉默当语言,我们以微笑示感激。
坐在沙地上进食,苍天是屋顶,而我们,是偶然降生于地球的过客。
这时,已是傍晚时分。沙漠的落日,有一种让人恨不得生死与共的绚烂。它既有皇后的庄严,也有宠妃的姿采;庄重处令人难以逼视,柔媚处却又叫人心生绮念。痴痴地看它,在电光石火之间,它以一种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沉落于地平线下,整个大地,霎时陷入一種茫茫然的黑暗中。那种黑,不是泼墨式的,而是水墨画般的,有一种朦胧美。
夜色一来,凉气也迅速地漫开了。到帐篷里翻找御寒衣服,穿上,再把陈旧的垫褥拉出来,搁在帐篷外面,躺下。
仰天一看,“啊”的一声,整个人立刻呆了。
原本黑暗阴沉的沙漠,居然变魔术似的涌出了无数的星星;多而密,密而亮,好像满山满谷璀璨的钻石。就在这一刻,我那颗因俗事杂务而变得乌烟瘴气的心,突然之间,静了、净了。
是非得失转头空。
我与天地,在这一夜,圆融和谐地结合为一个完整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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