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散文
那一年,我,二十岁。孤僻、沉默,这是一些大学同学对我的评价,之所以说一些,主要是我也就只认识这么一些人。我不逃课,我又无法认真学习;我渴望爱情,我又不敢大胆追求;我不甘平庸,我又没能变得优秀;我不想被平凡淹没,可是我又比平凡人更平凡。有一天我终于在简短地告别了室友后,带着一支箫和几张卡开始了我漫无目的的流浪。
大学两年,这一次举动是我最异乎寻常的。我走上天桥,坐在拉二胡卖艺的人旁边,艺人没有小说中那么的慈祥,他用敌视又疑惑的眼光注视着我,那眼神充满戾气,那眼神让人压抑,大概他是怕我抢他饭碗。我强拉起嘴角,展现出一个难堪的笑容,我平时本来也没有一个会心的笑容,我向他解释我只是来吹一会儿箫,倘若有人给钱就放在他那个碗里。他始终保持着那种眼神,只是头稍微向下一点,表示默认。我坐在他不长的条凳的一角,取出我的箫,吹的第一首是最开始学箫时吹的《天空之城》,没有转调,整首曲子用较高的音完成。桥下各色的车来来往往,间或性的夹杂着不满的喇叭声,桥上各种脸色的人步履匆匆,情侣手挽着手甜蜜的笑着,情侣手拉着手匆匆的走着,小朋友成群的嬉笑打闹,小朋友孤单的低头疾步。远处夕阳如血,太阳逝去之前将自己的强大极力展现,但它始终要承认,黑夜即将将他掩埋,但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确实美好,虽然很少人会注意。我继续吹奏着,当吹《绿野仙踪》时,有人扔下了几元钱。之后我不再吹,只是一直等到太阳无力回天,老人收拾东西回家。
是夜,我继续漫无目的的走过几个天桥,我没有丝毫的困意,我也没有任何想法,就像大学以来的两年。偶尔想学李商隐“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也羡慕太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但终究是“满腔抱负未曾开”,最终变成颗可有可无的尘土。我回到我最初来到的天桥,在桥的一头胡乱的吹着曲子,但这曲子在这深夜又是如此深情。在我闭眼体会箫中知音时,桥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女生,牛仔裤配上衬衫是那样的清纯,乌黑的秀发如柳条般随风扬起,从侧面可以看出一个精致的五官,霓虹灯洒在她脸上,却掩饰不了她脸色的苍白。双手附在栏杆上,眼神注视着远方,又好像根本无心注视着远方。我停下来了,也许我是怕我的箫声打扰到她吧。当我停下后,她却转过头来,用平白的语气,问我问什么不吹了。我没有回答问什么不吹,只是说那我继续吹了。她转过了她那带着泪痕又清秀无比的脸。我吹了一首《菊花台》,大概是想像歌词一样说出我的心吧。“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惨白的月弯弯勾出过往。。。箫声悠悠,似乎任何人都可以从中读出自己的过去。自此,我吹着自己会的曲子,但每一首都是那样的凄凉,她似乎听着,又似乎无心在听。直到睡神打败了我,我才说了一句,我要休息了,你早点回家吧。她依旧没有反应。我知道她有伤心事,但我无心去劝解,因为我知道,当别人有有麻烦时,我们可以表现的像一个心理医生,但当我们遇到麻烦时还是一样的手足无措。
在小旅店睡到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在四处闲逛后,于傍晚时分有意无意的又来到了天桥。卖艺的老人不在,桥下的马路上留下一圈红晕,行人步履匆匆,断断续续的可以听到他们议论着,清晨这里有一个少女自杀,迎着卡车跳下天桥。我望着远方,夕阳如血!
我回到学校,扬起嘴角,开始和别人一样谈笑风生。别人都说我变了,我笑着敷衍原因。我开始融入这个社会,只是有时会晚上跑到操场取出我许久未吹奏过的箫,思索着这个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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