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鱼散文
搏鱼是游戏,是一种人和鱼间智力体力耐力的较量。
在城市或其它热闹的地方,用了现成的或简单围就的浅浅的水池,放入单只为二三斤或更大些的鱼即成了搏鱼的场地儿。鱼池的主人置备了鱼竿、鱼线、鱼钩、鱼饵及盛鱼的网兜。鱼竿一米来长;鱼线则是两米多或是更长了;鱼线是极细的,纤纤如蛛丝。规矩是钓到了鱼,而在捉鱼的时候必须是单手而绝不能双手合围;更不能有他人助力。
条件是苛刻而讲究的,而搏鱼的趣味亦全在于此了。
晨十时,初夏的阳光还不十分炎晒。在城市街心绿地的一隅,围拢了十多人。观望者居多,参加者三五。交给池主儿十五元或廿十元的票子即可得到一应诸物。拿了竿,系好线,往钩上穿上饵料就可以下钓了。手握了竿儿,眼瞅定了漂子,另只手也不能闲着;得捏了几粒鱼食,隔三岔五的往鱼钩的所在撒,行内人称打窝子。引了鱼向勾边拢。待浮子或上下或左右猛然间的一晃,鱼即可能咬钩。此时间鱼竿再猛的一提,就可能钓住了。搏鱼的意趣也就在此时霍然突现了。
硕大的鱼和细若蛛丝的线构成了游戏的玄妙、刺激、精彩。高潮迭出,欢声不断。上了钩的鱼是绝不会甘心就范的,逃弋和奔命就成了一种本能和必然。鱼的巨硕而鱼线的弱不经力使得钓者从根本上不可能轻易的获取,人和鱼的较量由此而始。初上钩的鱼体力充沛,全力拼命,向着水心或深处游去;持竿者想牵制但又用不上劲儿,得就着鱼的游向在池子的周边急步奔走。稍有不慎,鱼儿挣断了线,一局便告终结。
人和鱼的竞赛在起初是不平衡的;尤其是在人为的设置了所谓的规矩后,甚至是人力尚不及鱼力。但耐力的比对很显然人是要强盛许多的。持竿人左右上下的摆动与提落;为了减轻自身的痛苦,鱼就得渐渐的顺应。慢慢的按着人的意向游动。未曾见过海上捕鲸的景况,可以想象庞大的鲸鱼和小小的人之间的搏斗,其间的险恶与规模当然是搏鱼游戏所根本不能比拟的。
人鱼间耐力与毅力的较量亦在搏鱼中凸现。一条鱼从上钩到被捉的过程是久远且漫长的。虽然鱼力同人力是不可以相提并论;但在搏鱼这一特定的境遇与空间,因为条件的苛刻与限定;力量间的搏斗得到了一种相对的公平与衡定。钓鱼人持续的忙碌而一无所获是屡屡出现的。甚至是忙活了一半个钟点的相持不下后反而被鱼挣脱了溜了。可见搏鱼的难场与不易了。
其实也难以公平,毕竟是人间的游戏了。鱼只是一个道具而已,可怜的鱼儿被限定了空间,鱼游浅水,如何能得意。倘若是如此大的鱼游归故里,在湖泊里潇洒的游弋,岂是人能轻易获取的。同样的鱼竿鱼线,人还能斗过鱼么?当然这里的鱼的捉与不捉都在池主的算计之间。获利的大小自然是池主取舍的必然了。
因了时间的漫长与力量的悬殊,鱼力渐渐的不及。挣扎和跳跃都成了偶尔的一瞬,其余的时段都是顺应了持竿人的摆动提扬而游弋,游戏便渐渐的近了尾声。
鱼从深处浮到了水面,由远近了池边。竿子扬起的当儿,鱼头离了水面,鱼嘴豁然的张大,鳃也就成了空空的鼓挤。挣扎的扭动远不及钓鱼人猛间的一抓。钓鱼人握定后再猛的一抛,鱼就被重重的摔到地上。这一刻,人的快意,兴奋;懊恼,愤懑;企求,果敢,都显现在这用力的一掷;而鱼的生命亦就此了结,随后就成为人的盘中餐;腹中物了。
由于钓鱼人的艰苦卓绝的努力,人终于战胜了鱼。人鱼游戏告以段落。而人与人之间的算计与争斗何能告以结束呢?钓鱼人与池主之间的矛盾心理是否会因为鱼得手的难易而变化升级呢?或许往后的鱼竿更短,鱼线更细呢?因了利益的驱动,在面似平和的表象下悄悄的再操作呢?无法推测!
游戏毕竟还是游戏,如此而已,别无深意。人际间的争斗会否因了时空和境遇的差异而现出胜负的悬殊呢?这也许就是搏鱼的深意之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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