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桃花源诗》看陶渊明的理想美
《桃花源诗》这篇作品为陶渊明晚年所作。作品以虚构的方式,描绘了一幅没有战乱,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劳动、平等自由,道德淳朴、宁静和睦的社会生活图景——桃花源,寄托了作者美好的社会理想。这个理想中的美好社会,与当时黑暗的现实社会形成鲜明的对比,从而表现出作者对现实社会的不满和否定,同时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广大人民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
桃花源诗
陶渊明
瀛氏乱天纪,贤者避其世。黄绮之商山,伊人亦云逝。往迹浸复湮。来径遂芜废。相命肆农耕,日入从所憩。桑竹垂余荫,菽稷随时艺。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荒路暧交通,鸡犬互鸣吠。俎豆犹古法,衣裳无新制。童孺纵歌行,斑白欢游诣。草荣识节和,木衰知风厉。虽无纪历志,四时自成岁。怡然有余乐,于何劳智慧。奇踪隐五百,一朝敞神界。淳薄既异源,旋复还幽蔽。借问游方士,焉测尘嚣外。愿言蹑清风,高举寻吾契。
陶渊明(约365年—427年),字元亮,号五柳先生,谥号靖节先生,入刘宋后改名潜。东晋浔阳柴桑(今江西省九江市)人。东晋末期南朝宋初期诗人、文学家、辞赋家、散文家。曾做过几年小官,后辞官回家,从此隐居田园。而陶渊明生活的时代,社会是黑暗的,官场是腐败的,人民生活是苦难的。面对如此现实,作为十分体恤人民疾苦的陶渊明,却也自有自己的理想和希望。就其个人来说,陶渊明不愿与腐败的官场“同流合污”,就是追求一种自己的理想生活方式——归隐了田园,从而实现自我的需要。我们可以看到,陶渊明虽然不能改变现实,采用了“逃避”现实的方式,但本质上体恤人民疾苦的陶渊明自然也不是一个完全脱离社会的人。也就是说,在陶渊明的内心世界中,还是一个不懈追求理想、实现自我的美好愿望。这些我们从陶渊明在归隐中写出的《桃花源诗并序》中可以感受并理性地认识到这些。而这些恰恰是他自己人格本质转化结果,是他田园生活的感受和体验,是他归隐田园后所表现出来的思想情感的形象化,是他把生活感受转化为审美感受的结果,是他审美理想高度体现,因而,表现出明显的超越性、理想性和反叛性特征。这首《桃花源诗》以及并记,通过丰富的想象力,描绘出富有诗意的、传奇色彩浓郁的美好图景。客观上说,陶渊明隐居了。但从主观上说,陶渊明没有“隐居”,因为陶渊明思想情感并没有远离现实社会,时时刻刻还在关心着社会、关心着人民疾苦,希望有一个美好的社会。为此,我们就从《桃花源诗》来看看陶渊明的理想美。
现在我们联系《桃花源记•并记》从整体上看,诗人描绘的桃花源式的社会,所表现的是人人劳动,自食其力,没有剥削,没有压迫,自由和谐、平等的社会。在这样的社会里,没有以强凌弱、尔虞我诈的官场斗争,只有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信任、和睦相处的美好生活。你看,就连渔人去了就没有疑心其真假。陶渊明描写的这种“桃源模式”的理想社会,有其深厚的文化基础。这作为一种文化理想,是对传统文化思想有所继承,也有所扬弃,它吸取了《礼记·礼运》中大同社会“‘天下为公’,‘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等思想。诗人笔下的桃源社会,“春蚕收长丝,秋熟靡王税”,“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的生活,这不但与现实社会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且还体现了在中华文化的哺育下,真正优秀的诗人在诗歌中所表现的对人对物的爱心——民胞物与精神。所谓“民胞物与精神”就是人民是我的同胞手足,世上的万事万物都参与其中,人应该爱人、爱物、爱自然的思想和精神。《桃花源诗并记》中所呈现的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男耕女织这样一个自由自在、自为的理想社会。从传统文化来讲,这样的社会融合了李季的大同社会和老子的“小国寡民”的思想精华。然而,“文学毕竟是诗人对现实生活的反映,是审美理想和审美意识的具体表现。”而陶渊明在作品中所展示的“桃源式”社会,是一种极为美好的社会,而这样美好的社会。可以说,这样的美好的社会也是诗人对现实社会的反映,只不过是对当时社会现实的反向思维的结果。也就说,在当时来说,绝对是不可能有的。从这样的意义来说,陶渊明的“桃花源式”的社会极具时代的超越性特征,也是诗人审美理想的超越体现。所以,在《并序》中,诗人反复强调其不存在,并通过“处处志之”,“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后遂无问津者”等来暗示这一不可能存在的社会。
总而言之,陶渊明这崇高理想社会,是对当时充满动乱、篡夺、杀戮、民不聊生的现实社会的根本否定。因此,陶渊明通过描写理想中的桃源社会,不但表现现实社会的黑暗和官场的腐败与污浊,更表现了诗人执着于对美好社会的追求与向往之情,真正体现出了陶渊明伟大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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