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逢雨季美文
培训期间,我知道了,那个帮助我的老师叫杜永亮,那个女孩叫小丽,那个决定我命运的,来头很大,是我们市的数学泰斗李景奎。同时,我也知道了,私立学校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是竞争激烈的战场。我不怕真枪真刀的厮杀,怕的是“暗箭”。好在自己还年轻,也还有了点经验,应该适应这里,“没问题的,相信自己!”我无数次的给自己鼓劲。
八月二十三号开学,我教初一一个班的数学,带班主任,竞争对手也是个女的,但无论从体型,嗓门,阅历我都差她一大截。大部分老师都不看好我,把自己七大姑八大姨的孩子往她班送,好在两个校长(其中一个是李景奎)竟把自己的孙女放在了我的班,我感到无比自豪,虽然有压力。对手很生气,除了当着我的面责怪校长偏袒我,从来就没给过我好脸色,即便偶尔说几句话也是讽刺带挖苦。(说实话,到现在见了她,我总装着认不出了。)我想慢慢会好的,毕竟自己尚未融入这个大家庭。
我的课上得非常顺利,我丰富的词汇,流畅的英文都让我的学生很崇拜,班里也掀起了学语文,英语的良好学风,说实话,作为班主任,我是真的希望我的学生全面发展,希望带出一个班风正,学风浓,有凝聚力的班集体。常言说:“乐极生悲”,还真是应了这句话,就在我很轻松愉快之时,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我们班总评第一,但我的数学平均成绩却比她少了两分。她的得意超出我的想想,几乎每次都踮着脚尖,从我面前高傲地走过。夜深人静,我无法入眠,眼泪很不争气地汩汩外流;白天也情绪低落,尤其是见了两个校长,不敢抬起头来,好像自己犯了难以饶恕的错误,虽然他们很大度地把我叫去安慰,鼓励一番,但我仍然放不开。
办公室里,我成了一个“自闭症”患者,几乎不予任何一个老师交流,使本就沉闷的气氛,更加凝滞不动了。办公室坐着我们初中部几乎所有的老师,各科都有,本该相当热闹的,不知什么原因,从开学至今老师与老师之间仿佛都隔了堵墙,听说,这是董事长倡导的,最佳的办公环境。大家除了每日正常的问候,闲谈是没有的。一个公办的返聘过来的老教师叫张丰年,每天会给大家预报天气和昨日新闻,(他住在市区,每天是可以回家的) 。我和杜老师坐对面,还有一个教语文的石老师紧贴着我们的桌头,对着窗户坐。其他老师也是三四个,四五个围城一个小团体坐着。大家各干各的,即便紧挨着也形同陌路。
一日,我正独坐办公室,望着窗外发呆,老杜走了过来,轻咳两声,我装作没听见,一动不动。“搁不住,刘老师,两分之差说明不了什么,没必要放在心上。”他轻轻坐下,摇着手中的笔,很真诚的说。
"哦,是没什么。”我不知道该打什么,混乱翻着书应付着。
“她,就是这么个人,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你看,这次,她班的语文,英语没考好,她不但把责任都推到我和老史身上,甚至还告到了董事长夫人哪里,她前脚走,后脚就传到了我这里,又有哪个不知道她的数学几乎占用了学生所有的课余时间,学生半夜还蹲在厕所写她罚抄的数学题,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跟她计较。我们都是来给老板打工的,彼此让让,和气生财吧。
听了他的话,我很震惊——他竟然知道我生的哪门子气。一时间,我为自己被理解,被关心感动着,还有委屈,辛苦,这种复杂的感情折磨着,情不自禁,潸然落泪。
“咋回事?老杜,你怎么把人家惹哭了!”史老师风风火火地走过来,张嘴就责备起老杜来。
“不是,不是……”我擦着眼泪,摇着头。
“刘老师,你不知道,老杜就是不会说话,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一张嘴就让林黛玉落泪。”
“你胡说……”我止住眼泪,大声吼道。
“啊——啊——我是胡说,老杜很会说话……”
“你——书读多了,迷糊了!”
“哦——是这个意思,罪过,罪过,比喻失当……”
我气得要死,老杜却笑成一团。再进来的老师,也望着史老师通红的脸偷偷的笑。史老师凑近我,低声说道:“别生气了,他们一定认为我“放屁”了,……”然后,他故作难为情状,慢慢坐下。
我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笑起来,整个办公室的老师也都跟着笑起来,有的还交头接耳,神秘地传递着笑的起因。
本文标签:
[!--temp.ykp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