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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翁遗灶石,宛在水中央。饮罢方舟去,茶烟袅细香。
这是宋代理学家朱熹的一首茶诗,叫《茶灶》。
凡到过武夷山的人大都有印象,隐屏峰西南九曲溪的第五曲中,有一大石,上刻二字“茶灶”。此石形若砥柱,色似璞玉。
武夷山地灵人杰,圣贤频聚,在这一块山石上曾围坐过中国历史上三位文化巨人,并在这里演绎过一段千古流芳佳话。这三位文化巨人,就是著名理学家朱熹和诗人陆游和词人辛弃疾。朱熹号晦翁,陆游号放翁,辛弃疾号瓢翁,一个“翁”字,把这三位文化巨人有缘的联系在了一起。
在1177年至1195年期间,朝廷先后并多次任命上述三位文化巨人到山深地僻的武夷山“提举”冲佑观。其中陆游四度、朱熹两度、辛弃疾四度担任此职。他们在没有担任武夷山祠官期间,也曾多次游历武夷山探奇访友,到冲佑观“奉祠”后交往益深。似上天刻意让三位伟人要在武夷山相遇,以促成一段历史传奇的美妙,一席“武夷三翁”聚首武夷,传为美谈。“三翁”相聚,品茶吟诗,忧国忧民,感慨万千,在武夷山发出了莫大的声光。
朱熹性好山水,五曲隐屏峰下的庐舍园圃,原是他义父刘子羽家族的产业,朱熹自幼常随义父和师友游学居住于此。五曲的石岛四边皆深水,移舟可上,周遭环境十分清幽。石上可围坐六七人,中有天然凹坑如灶,可支壶煮茗,是朱熹会友品茗经常去处。
朱熹经常与陆游、辛弃疾三人移舟登临石岛,在这块丹崖环拱,碧水潆绕的磐石上,就石作灶,就溪汲泉,置壶煮茗,促膝环坐,把盏论谈。相同的际遇,相似的情怀,相一的抱负,让他们相见恨晚。不期而遇相约到这块磐石的他们,或谈诗论词,辨理穷经,或伤时感世,忧君忧民,或评攻辩守,拔剑问天…… 且饮且谈间,不觉日薄西山。一日饮茶离开之际,忽瓣翁发问:座下磐石何名?才情浪漫的放翁说:莫非就叫“茶灶石”?早有为此景取名而不得的晦翁抚掌大悦,说:太好了!于是朱熹传说,亲笔题写“茶灶”二字镌刻巨石。
石岛从此得名,从此更多文人雅士及其师徒弟子登临频繁,茶灶石名声大作。被刻入麻沙书坊的雕版,传出武夷深山,远播四海。不久后,武夷精舍落成,朱熹欣喜若狂,为“五曲十二景”一一赋诗,拟集成《武夷精舍十二首》。当为“茶灶”石题诗时,他回想起“三翁聚首”情景,挥笔作下此诗。
碧水丹山的崖崖壑壑布满了他们的行踪,其中的“茶灶”石更是历史的见证,至今熠熠生辉。
八百年前,三位老翁每每饮茶结束,沿着九曲溪乘舟漂流而去,回首遥望,石岛上的茶烟依旧在上空袅袅不断。
自此:人走,茶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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