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春的美文

文章 2019-07-12 06:26:52 1个回答   ()人看过

腊月中旬,当掌叶苹婆的黄叶,依旧依恋着枝头不忍飘零之际,榄仁树上的绿意叶影,业已悄悄泼洒新机、幻化色泽,积极准备换春装。

春绿、夏黛、秋黄、冬红,成排的大叶榄仁,演绎着四季不同的风华。或绿荫扑地,庇护群生;或缤纷绚烂,夺人眼目。在无尽岁月的轮回中,它总依循时序的律动,幻化多样化的生命场景,让大地增艳,让自然绵展。

榄仁洒红韵,落叶迎新春,在这年岁更迭、除旧布新之际,榄仁树叶的幻化,似乎更具有深层的人生意境……

榄仁树,在台湾所见的品种,系有着大叶和小叶两种之分。这两种榄仁树,除了阶层向上成长的态式相同之外,无论是在树木的型态抑或叶片的大小,甚至于落叶的变换曲调,都有着非常显著的差异存在。如仅从外表形相而观,着实很难将它们归诸于同品类植物。

基本上,大叶榄仁树,树型壮硕,有如茄苳树,其叶片宽阔,状似一把轻盈的小萤扇。在炎炎的夏季时分,它那重峦迭嶂式的浓密绿荫,由于覆荫广大、相互交错,经常会在大自然的巧手泼墨之下,形成一道深邃、壮观的绿色隧道。行入那浓荫的绿意诗情里,和风徐徐、迎面轻拂,让人顿觉神清气爽、忘却尘世烦忧。

而小叶榄仁树,它的肢体挺拔、树状高狭,外型幽美典雅,堪称为良好的行道树种。由于其叶片较小,犹如榕树叶子一般,因此在冬寒落叶时分,那只只黄色的蝴蝶,便会翩翩飞舞于树林之中。或成双幻化、或成群嬉戏,在这生命的细细铺陈之中,蔚成一幅美丽生动的人间仙境图画。

一般的榄仁树,别称为大叶榄仁树、凉扇树、雨伞树,原产于台湾、海南岛、马来西亚、印度及太平洋诸岛,属于热带海滨的植物。因此,在台湾南端的恒春半岛,知名旅游景点的垦丁到鹅銮鼻一带,都有它的高大聚落之踪迹。

榄仁树是落叶大乔木,株高 15至25公尺,侧枝水平轮生,形成平顶伞状树冠。叶片大,丛生枝端,叶柄短,倒卵形,先端圆形,长 20~25 公分。春季新芽翠绿。秋冬季落叶前,转变为黄色或紫红色,极为美丽。它不仅是热带地区有名的红叶树,老树根部所形成的板根,也是它特别的地方。

榄仁树的花期为3至7月,腋生穗状花序,黄绿色,雄花着生于顶端,雌花居于下部。果期为7至9月,果实呈扁圆形,两面均具有龙骨状突起,模样有如橄榄子一般,“榄仁”之名,乃由此而来。榄仁果皮坚硬而呈纤维状,可藉海潮漂流散布;种仁富含油脂,可以煮熟食用。

在东校区五育楼两侧的停车场,学校有计划地种了一排大叶榄仁树,两棵树木之间的间隔,刚好可以停放两辆轿车。由于榄仁树的枝体相当突出,叶片也相当宽阔,在这枝叶交相堆栈之中,颇能有效地挡住南台湾炙热的阳光,庇荫着露天停放在树下的车辆。车在树荫下,人沐绿意中,敞开车窗,轻吻微风,偶尔的课余悠闲时光,也是一份难得的人生飨宴。

只是,如果遇到冬寒季节的换叶时分,那宽大的红色叶片,便会随风飘落,洒遍整个的地面,生动地点妆每一部车子的周遭环境。轻轻扫瞄此一秋红场景,这些赭红色的点点榄仁枯叶,就犹如由大笔油彩所绘就一般。而这一幅大地应景的油画,也为这单调平淡的冬天景致,增添了几许丰富的绚烂色彩。

在换装时,大叶榄仁的叶片,会逐渐由黛绿转为橙黄色,最后幻化成赭红色系,犹如秋天枫红的景象一般,为这原本以绿意色调为主轴的大地视野,泼洒出璀璨生命的另类风华。在这半个月左右的短暂风华过后,这些叶子片将会再行从赭红转变成为咖啡色泽,而后便会在北风热情的欢送之下,依依不舍地脱离母株,落叶归根,幻化为尘,为未来的新芽嫩叶,提供生存发展的空间。

在大自然生生不息的轮回之中,此一落叶飘零的场景,则颇有着几许清朝龚自珍〈己亥杂诗〉中的意境──“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那天,和研究生有约,我在腊月的寒风中,去了一趟两、三个月不见的学校,满树的紫红色韵,瞬间在眼前呈现。停车树下,转入室内,在与学生侃侃对谈之中,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那往日的教学时光。

在强劲北风的吹拂之中,一阵“哗啦哗啦”的骤雨声响,突然自外头传来,乃赶紧起身一窥户外究竟。只是,当我透过窗户玻璃往外探望时,却发现天空晴朗、阳光普照,并无任何下雨的痕迹。原来这犹如骤雨一般的声音,系来自于那停车场边的大叶榄仁树区。

看着强风一波波的吹过叶间,成群的红叶随之翻转、抖动,而在这叶片相互碰触之中,有些红叶也随风瞬间飘落,在水泥地面上头盘旋、回转。原来这有如骤雨洒落的声音,系分别来自于这些树上叶片的相互摩擦,以及地面榄仁红叶随风回荡之时所导致。如果不是当时立即细加观察,还真会以为是大雨的突然而至。

这种殊胜的声音场景,不禁想起了欧阳修〈秋声赋〉来,让我彷佛透过时光隧道,回到了北宋时代那秋夜的场景──“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湃;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鏦鏦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在学校西校区的美工馆前面,有着一棵两、三层楼高度,树干两人合抱的高大榄仁树。它的生机盎然,枝叶繁茂,树下并设置有桌椅,以供来往行人休憩之需。

大约十多年前,曾经有一阵子,这些飘落的大叶榄仁叶子,成了晨昏前来学校运动的小区人士,争相搜集的抢手货。因此,在那一段时间里,榄仁树下的片片红叶场景,几乎是完全消失匿踪。

因为依据坊间的传闻,那些自动从树上飘落的叶子,有着治疗或预防肝病的功效,所以也就被一窝蜂的用来泡茶了。至于其成效究竟如何,大概也能从现今无人闻问的景象里,可以窥知其一二。幸运的是,当时所传闻具有疗效的,乃是飘零之后的叶片,而非依旧挂在枝头的红叶,否则那番红叶满枝头的绮丽美景,将会在人类的贪婪思维中而不再复见。

由绿意到紫红,从绚烂归于平淡,大叶榄仁的换叶风华,却也点化出了如同徐志摩〈再别康桥〉里──“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般的潇洒、脱俗。而在人生的旅途之中,受制于本身的爱恨情仇,想要如此这般的洒脱,其实也不若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榄仁叶落,绚烂丰采除旧岁;端月红妆,绮丽风韵迎新春。它蛰伏于严寒的萧瑟氛围,等待着东风的再度来临,以便建构出有如朱自清〈春〉中的悠悠境界。在这立春时分,大叶榄仁树的换装,已为这原本单调的大地,点妆出了一番不一样的彩色风华──

桃树、杏树、梨树,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开满了花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闭了眼,树上彷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

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园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风轻悄悄的,草绵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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