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风景里的一抹黄散文
文友微信中约我,去滨海路拍枫叶,说已有人去拍过,那里的枫叶特别美。我的心即刻涌现出几天前去大黑石海边,千手观音寺膜拜那天,一路沿线风景里就有枫叶。可我不知为什么对紫里透红、夺目耀眼的枫叶除了敬慕,似乎有种隐约的嫉妒。也许今生注定与那大红大紫无缘,想必欣赏起与它们无关的色彩,或绿或蓝或黄或粉。
那是一个月前的一天,大黑石千手观音寺回来的路上,从双台沟、营城子、大东沟至由家村,一路观赏深秋的美景,心情美极了。特别大东沟水库贴近由家村山边时。由于居住过双台沟,每当去市内,都喜欢欣赏这里的风景。这里仿佛是家乡的原始森林;春天葱绿,夏天深绿,深秋便是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景色。
这里的山不大,槐树居多,其他树簇拥在其中。也许正因槐树居多且茂密,才使得这里有种原始森林的味道。
深秋,这里最夺人眼球的属那紫里透红的枫树了。
望着娇艳的枫叶,我想象着大连为什么出了那么多诗人,难道他们都是与大连到处呈现的斑斓风景,产生的诗意不可分割?
我端详枫树的姿身,听说世界上众多的红叶树种中,枫树的秋叶独树一帜,枫树极具魅力。树姿优美,叶形秀丽。可作庇荫树、或风景园林中的伴生树,与其它秋色叶树或常绿树搭配,彼此衬托掩映,增加秋景色彩之美。
观赏着霸气的极具威力的枫树,我很想让心头的海潮变成诗,可诗意还没有涌上心头,却发现披着一身艳红的爬山虎也冒充枫叶,鱼目混珠地攀在了老槐树上。
这个世界真有意思,只要有令人欣赏崇拜的枫叶的红,就有爬山虎这样的植物混淆其中。我佩服枫叶为世界抒写红色的一身正气,也佩服敢于相媲美的爬山虎的大胆勇猛。
我爱这里姹紫嫣红的深秋景色,愿像诗人一样醉在美景中。可世间偏偏有红有紫也有黑,在你凝神欣赏枫叶的时候,那黑瘦黑瘦的槐树干,一根根像未穿裤子的小男孩儿,调皮地裸露在视线里,让你无法避开。看着看着,我发现,槐树干虽然在美景中显得格外丑陋,可树干以上的枝叉也很美。枝叉随风摇摆的同时,将树叶扭成了手掌一样向上托举的形态,规规矩矩、层叠递进。枝叉婀娜伸展的样子,活像一个泼辣、显尽妖媚、频频起舞的舞娘。
槐树不仅有舞娘的婀娜之美,也有着男孩子向上拼搏的苍劲。
而一些紫荆树,这时依旧穿着紫衣,对即将迎来的冬日,很木讷无奈的神情。
过了由家村,路边呈现出梧桐树。盛夏时枝繁叶茂的梧桐树,这时失去了春天可爱的嫩绿,夏天深沉的墨绿,把枯黄和老气横秋写在曾赋予生机的叶子上。
从这些树木中我看到,深秋里的树木、花草,不一定像想象中的那样千篇一律将要死掉。有的花草树木,越是在深秋,越是在冬季即将来临的时刻,越士气高昂,越要向这个世界宣布,它那赋予生机的生命的存在。
它不是绿或蓝,而是由家村山里被众树遮挡了姿身的那一抹黄。
它叫银杏树,银杏树又名白果树,古人称鸭脚树或公孙树。枫树裸红、它裸黄。它与枫叶在大山里,一个明晃晃的举头高唱,一个时隐时现羞答答的温柔浅唱。我好想一直把它隐藏在生命的诗行里,独自欣赏。
它的橙黄色,春天里也有过。不知某年某月,或者说某一年初春,我到郊外办事。公交车上,双眼深情地向窗外凝望,心为路边树上探出头的芽孢沾沾自喜中,眼前闪现一堆堆矮趴趴娇艳夺目的黄柳。那是什么柳呢?不管它是什么柳,它呈现于眼帘娇艳夺目的橙黄,足以令人欣赏。
我问及过很多人关于它的名字,都无人知晓。认识了葛老,葛老一生从事农业科研工作,是高级农艺师。今春赶在那黄柳正艳时,我忍俊不住问起。葛文芬老师告诉我,那叫迎春花。她的《公孙苑》一书中,就多次写到它。原来葛老对迎春花和公孙树早有观察和独到的情感。
大连真美,初春有橙黄色的迎春花,深秋有橙黄色的银杏树。这中间的时空里,粉的紫的白的红的各种木本花与各种草本花一起,将大连这座城市点缀得绚丽如画。我时常想沉浸在时空中写诗作画。可心有万般激情,语句不胜表达。
文友那天相约去滨海路拍枫叶,我没有去。不是因嫉妒那枫叶的红,而是醉于家中辑文;也或许对那印在心中的橙黄的尊重。
那天从大黑石千手观音寺回来,一路沿线,我不仅看到了夺人眼球的枫叶、冒充枫叶的爬山虎、妖娆妩媚的山槐,一脸哀怨的紫荆树、老气横秋的梧桐树;也看到了与初春迎春花一样橙黄的银杏树。即使银杏树被山里众树遮挡了视线,依旧散发着勃勃生机。因对银杏树的感念,那天我才没有去拍枫叶。
我曾吃过银杏果,有一年秋天,在五一路行走,有老人在路边打银杏。第一次看到那椭圆形橙黄的银杏,垂涎欲滴的我不由脱口朝那老人要来一把。按他教的,回家炒熟了吃。炒熟的银杏,果肉柔软,散发淡淡清香,一把怎能吃得够。
因馋那银杏果,每年秋天,银杏熟到泛黄的时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朝树上仰望。有的银杏树结满了果实,有的光杆司令。无论结满还是一个未结,我都喜欢边走路边欣赏它。
银杏属落叶乔木,别名白果。食用银杏果,可抑菌杀菌,祛疾止咳。银杏果蒸鸭:去咳定喘,怯痰温肺。而嫩绿的银杏树叶,属中药一种,平常少量冲水喝,可以美容护肤,增强免疫力。剂量过大反而对心脏健康有危害。
从大黑石回来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昨天,我去市场买菜,看到地上落了一地银杏叶。银杏叶还那么橙黄娇艳,我不由哈腰拾起一枚,放在手心上,仔细端详,银杏叶怪就怪在与众不同,它为什么长成蒲扇状,为什么都个时候了,黄的还这般诱人?心中画过十万个为什么后,我抬头寻找,社区院内几颗银杏树,笔挺挺地伫立着。多半叶子依旧坚守着它在深秋里那道最后一抹艳黄的风景。只这几颗橙黄橙黄的银杏树,便把社区院内橘红色办公楼,衬托得如诗如画。
我为心中的那一抹黄,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银杏树,无论在山中,在路边,还是某片楼前;无论被遮挡了姿身,还是全身的呈现;那橙黄温馨的暖色,足以给这个世界一种感知:冬天将很快过去,春天还会漫长吗?
银杏树,在其它树木夺得了辉煌而谢幕的时候,它悄悄地脱去绿衣。就像它在夏与秋的时空里,悄悄地把银杏果在蒲扇型的叶子底下孕育成熟,悄悄的奉献给了人们一样。在寒冷即将来临前,它再次把自己与风雨同舟,阳光庇佑下所搏得的娇艳、橙黄,奉献于世。它为呼唤迎春花的接替,奏响了一曲春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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