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末路遇到了谁
《你在末路遇到了谁》是一篇很富有悲悯之心的文字,让人感动,又让人感叹。
不太喜欢王刚的声音。好像什么事到了他那里,张口就是白色恐怖,闭眼就能看到夜幕下的哈尔滨。由无边的抑制式的语气中触摸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那些物事会如雨后春笋,纷纷不可阻挡地生长出来。这样的氛围十分不平和,仿佛无论冬夏,都要强拉着人进入到十分阴郁的状态,原本无聊又不愿意有知有觉的心更加的低落了。
但前几日还是极其认真的看完了一期“王刚讲故事”。
那故事是《你在末路遇到了谁》,也可能是“谁在末路等着你”。
故事说的是一个贫困家庭的女孩兰兰,患了先天进行性肌无力,医生断言,她活不过18岁。
王刚讲这故事时,兰兰已经24岁了。从幼儿时期到青年,一直生活在死亡的笼罩之下,活动面积不超过一平米。重男轻女的父亲对她视若不见。苦命的母亲在兰兰三岁时,因跟父亲吵架,自杀身亡。两个姐姐远嫁宁波。兰兰由奶奶扶养,日常照顾她的还有一个小她八岁的堂弟。
这就是这个不幸女孩的全部简介。
二十四年,这个女孩就生存在这样的一个无所谓精神也无所谓物质的环境。
女孩长的细眉细眼,短头发很干净。因为年轻,脸上有着青春的淡淡光芒。在电视上她勉强地抬着头,下巴支在一个破旧的方桌上,声音很轻,慢慢讲诉着自己的经历。这经历假如写出来可能需要几万甚至几十万字,比如这二十多年的童年,少年,青年。这其间看星星望月亮渴望花衣服的女孩心事。蝴蝶能不能飞过沧海?一枚柳叶能不能挑起最晶莹剔透的那颗露珠?什么时候会忽然跑来一匹白马,马上坐着自己的真命王子?这些诗意的浪漫必定经过了所有女孩的生命历程,一路蔓延如温柔的藤萝,缠绵悱恻地护送着,直至女孩变成女人,直至所有的花草月亮都置换成柴米油盐。一段瑰丽人生就此结束,另一段相夫教子的平实生活开始。这其间断了的是无边际的幻想,醒了的,是跃动着的女人心。
而对于兰兰,这二十四年,无疑只有下面的这几个字:
等死。绝望。
这四个字,写起来,说起来,只需一秒钟时间。落实到一个人的生命中,又是漫漫无际的长夜与千斤大石的压迫了!
那小小的山村里,这么一个女孩,除了朝起随着太阳,晚来伴着暮气,在中间过程中,木然看着时钟滴答走过,简单地吃过三餐,还能做什么呢?还能拥有什么呢?纵使心情有过睛朗,那也必是短如闪电的开裂式的晴朗。
——我一点也想象不出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乏味的生活,还能有什么乐趣可言。或者“乐趣”这两个字也早已是奢侈。
世上总有一些生命,不管离的多远,都攀着各种因缘,越过了万水千山来相见。
这些生命本身未必知道为什么会在自己人生的旅途上遇到另一个人,并深深为这个人的喜怒哀乐所打动,所牵引。并身不由己地任自己走进去,走到另一个人的生活中,主动的替她分担,似乎那早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修佛的人说这是缘分。美国人发明的一种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感应的一种色彩测量仪能证明,这所谓的缘份,便是人类身体自带的一种微弱的彩色光辉。同性情的人或冥冥中注定相亲相爱的人通过这种测试,两束光亮会慢慢靠近,最终融为一体。哪怕这两个人来自于不同的国家或地域。这便是亲人式的缘分,无论早晚,必要有一个合适的时间遇上,并与灵魂的层面上,不愿也不能再分开。不同光亮的人,无论如何努力,终将是排斥隔离着的,人力无法将其逼得更近。哪怕这两个人是一奶同胞,甚至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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