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景思情作文:故乡的腊月

文章 2019-07-11 18:01:25 1个回答   ()人看过

腊八过后的一天,我回了趟乡下老家。

坐火车,转汽车再乘三轮车,折腾好几个小时,下午两三点钟终于到家了。都说现在的交通方便,其实对我老家来说,还不是那么容易,虽然实现了村村通,但由于地处矿区的老家来往煤车过多,路都轧坏了,坑坑哇哇,尘土飞扬,一路颠簸,感到十分的疲倦。在路边的麦苗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阵冷风吹来,顿觉清爽。面对空旷的原野,是那么新鲜,在城市咋也享受不到。

母亲在楼道的廊檐下晒暖,冬阳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母亲的身上,母亲拄着拐杖在挪步,十分艰难。母亲老了,实在是太老了。八十快上九十的人了,能不老吗?望着老态龙钟的母亲,心里涌动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母亲似乎感到有人到跟前,谁?我,我是你的大儿子。大概母亲听出了我的声音。你咋回来了?我问母亲,家里人呢?打工的打工,上窑厂的上窑厂,天天不就是我一个瞎老婆子在家。瞎了一只眼的母亲,用另一只只能通路的眼看了看我说:瘦了,老了。能不老吗?马上快奔六的人了。母亲说:也是。我问母亲:这大腊月的,乡里咋还这么忙,大弟两口子呢?都到窑厂装砖去了,几个孩子在外地打工还没回来。母亲这样说。

以前乡下的腊月是一年中最闲的日子,家家忙着办年货,可现在都忙着在外挣钱,我在村子里走了一圈,只见一座座楼房拔地而起,却不见人影,要是从前,家家屋檐下早挂满了鸡鸭鹅鱼肉,于是眼前浮现出童年乡村腊月的景象。乡里有句老话,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腊八一过,家家户户就开始忙乎起来,母亲忙着掏粮晒粮,磨面粉,那时没有打面机,多数是等我们睡了,父亲和母亲抱棍推磨,一干就是半夜,有时通宵达旦,磨出的面粉有秫秫粉、小麦粉,头粉留包饺子用,收起来放在另一个面斗里,祭灶前忙着打扫卫生,帮我们制作新衣服,新鞋子,开始蒸年馍,炸馓子、炸绿豆园子、磨黏秫秫面,磨豆腐豆皮、年糕,做酵子,母亲的酵子做的一绝,她把蒸好的米饭冷的半凉后,拌上药子,一天一夜端出来,喷香,甜的可口,那真叫好吃。左邻八舍都找母亲做酵子。父亲就更忙了,今天不是帮人写门对,就是帮人写信,今天赶东集,明天赶西集,置办年货忙的他团团转。遇上星期天,我就闹着和父亲赶集,一大早,四面八方的人们像潮水般的往集上涌去,有担挑手提的,有牵着拉着的,也有抱着挎着的。有买有卖,集市上可热闹了。纵横的十字大街摆满了摊点,琳琅满目的商品、新鲜的蔬菜瓜果应有尽有,满街的吆喝声不绝于耳,油炸的香味扑鼻而来,各式各样的年画对联随处可见,大街上人头颤动,人挨人,人挤人,一条街下来,满身大汗,虽然天冷,也抵不过热气腾腾的腊月集。鱼市鸡市上围满了人,猪肉摊子在排队,买肉的人你挤我涌,合作社打油买布的水泄不通,街东头是玩猴的、街西头是唱戏的、街南头是玩杂技的,街北头是唱大鼓的,天空中不时响起鞭炮声,娶新媳妇的也在这时凑热闹,真是锦上添花,热闹又添热闹。可我无心观赏这些,跟着父亲,只想混把花生,两根油条。乡下的大腊月集真是热闹。

更热闹的要数过年那几天,从年三十到年初三,鞭炮不断,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母亲从早忙到晚,包饺子,攥汤圆,稣炒油炸,变着花样让我们吃好喝好,一家人围着大桌子,推杯换盏,其乐无穷。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新年的气氛十分浓烈,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有的到二月二,年的韵味还没有消散。

走着想着,只顾往前走。大侄子啥时回来的。一扭头,看见是原来的老邻居马大叔,忙递上烟,和大叔唠嗑起来。眼看着快过年了,咋不见人呢?大叔告诉我,年轻人都到外地打工去了,能挣钱,你看看这楼瓦雪霜的,他指着一座座楼房说。只留下我们这些缺胳膊掉腿,不中用的空巢老人了,跟随大叔转过弯,看见一处楼房前停着一辆奔驰轿车,大叔说这是狗蛋的,不叫小名恐怕你不知道,我问,是二叔家的狗蛋,不是他是谁,一说狗蛋,我太熟悉了,打小在一起玩,一块长大,比我小几岁,现在是大老板了,在南京搞房地产开发,发了。大叔说。这人真是三十年河东转河西,小时要饭,现在都成了大老板了,我叹息又羡慕。大叔陪我从村东走到村西,见到的没有几个人,差不多关门闭户,一点年的气息都没有。眼看快到祭灶了,都咋这么存住气,大叔说:现在的年好办,不用赶集,村头就有超市,想要啥都有,现在谁还稀罕鸡鸭鱼肉,天天都过年,就想吃点粗茶淡饭,要不几天,出外打工的人都就回来了,他们差不多都有车,一家人和年货随车就有了。不过也有不回来的,年上值班,说是三倍的工资,大叔真是懂的多。根旺出去五年都没回来,院子里都成荒草了,大叔朝前指了指说。

这趟腊月老家之行,总感觉乡下的年味有些淡。过年不应过钱,更不该攀比,只要一家团圆开心快乐,热热闹闹就好。这样才有真正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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