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方浩老师初中优秀作文
那一年,不知怎么,教《文选和写作》的老师就换成了方浩老师,方浩老师五十六七岁的年纪,两鬓的头发有些花白了,个子不高,大约是一米六左右,身体微胖,是从安徽合肥支边来的,他风趣别致的讲课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记得有一次,他给我们讲《精品荟萃》,其中讲到了孙犁的《荷花淀》,说到几个年轻妇女去寻找她们在区小队上的丈夫那一段,他摊开两手,富有表情的说:“哈,你们听听这两段话---‘听说他们还在这里没走。我不拖尾巴,可是忘下了一件衣裳’。‘我本来不想去,可是俺婆婆非叫我再去看看他,有什么看头啊!’。你们说说,是她们本身不想去吗?我看就是她们自己张罗着要去的,反倒找别的借口!这小说写得多有生活情趣啊!呵呵!”。
还有一次,他讲朱自清的散文《绿》,讲着讲着,不知怎么心血来潮,叫我班的安海申站起来读一段,安海申地方音浓重,读的时候有不少女生在座下窃笑。读到结尾的时候,安海申念道:“……我送你一个名字,我从此叫你‘女儿绿’,好么?” ,方浩老师接着说:“好,坐下!”,这句话逗得我们班全体都哄堂大笑起来。
方浩老师在生活和教学中给我的最深的印象就是教态严谨、朴实简约。他平时总爱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涤卡中山装和灰色裤子。在讲课中板书得不太多,但是笔体很是遒劲简练。每次来上课时,讲义上总是横托着一个透明的小塑料盒,里面装着三只粉笔,下课时,又将剩下的粉笔随着盒带走了。
那时,我所就读的是师范专业,一切费用都是国家承担的,但是零花钱还是家里寄,有一次,我把家里刚寄来的钱弄丢了,正是寒冬腊月天,买棉鞋的事就搁置起来了。脚也冻得红肿起来,坐在暖和的课堂上,脚就痒得不行,在别的老师的课堂上,我不太敢动,强忍着。但是,在教态和蔼的方浩老师的课堂上,我就忍不住用桌腿蹭起脚来,蹭着蹭着,桌子一倾斜,墨水瓶翻到地上摔碎了,清脆的响声让正讲得起劲的方浩老师扭过头向我投来审视的目光,同学们也都看着我,我当时窘住了,不过,刚过了几秒钟,方浩老师又慷慨激昂地讲起课来,只是声音大了一些。
隔了一节课,有人传过话来,说是方浩老师叫我去他那一趟,伴着忐忑的心绪,我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正在喝茶,定定的看了看我,“上堂课你怎么了?你平时是很认真听课的,肯定是有什么情况吧?”。
我吱唔着,只好把实情说了出来。
“这样吧,你从我这儿拿十块钱,买一双棉鞋吧!” 说着,方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大团结”。
“啊......啊别......老师,家里会给我寄钱来的!”我推辞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第二天,方老师又叫我去他的办公室,他从办公桌下拿出一双大半新的棉鞋来,“我小儿子的个头和你差不多,他买新棉鞋了,这双你穿上试试!”
我当时扭捏着,不知说什么好,把那双破棉鞋脱下,换上新棉鞋,嘿!正合适,我俩都笑了。
毕业后,我也见过方浩老师几次,有一次是在中午下班时间,他邀请我到他家去坐,我两手空空,很唐突地就跟着他去了。
他家住在二楼,是一个五六十平米的小单元,一进门,一个很朴素的将近六十岁的老妇人正忙着,方老师向我介绍说:“这是你师母!”,我喊了一声“大姨!”。
环顾四周,厅室里就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电视和一台冰箱,如此而已。
方老师拿出来据说是合肥老乡捎来的黄山毛峰茶和麻饼招待我,喝着清香的毛峰茶,品尝着美味的麻饼,说一些闲话,他说,几个孩子都成家了,来年他退休后也回合肥老家,最后,长叹一声说:“叶落归根哪!”。
后来,真的听说他退休后就回老家了,具体时间不详。
现在,在这积雪未尽、乍暖还寒的塞北,我想象着应该是山花烂漫的合肥,有一个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人在街头散步,是的,我那性格和蔼、心胸宽广的方浩老师就应该是这样!
老师,您还好吧!在遥远的塞外,弟子这厢有礼了,愿您在健康和快乐中颐养天年。
写于2011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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