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穷商人的故事

文章 2019-07-10 21:39:26 1个回答   ()人看过

关于穷商人的故事

商人是精明的。商人似乎是没有穷的。但在中国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国营商业企业的职工是不富裕的。

李则文在批发站勤勤恳恳干了20年,已到了不惑之年,仍然是个业务员。他不是不愿意当官,也不是没有当官的水平,在中国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当官不需要什么水平。他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因为所以来。既然想不出来,就不去想了。

一次,站里派出十多人去省城参加供货会。大家推举李则文掌管伙食。每天夜里,大家要在一起分析货源,填写合同单,常常干到十点多钟。李则文的任务是采购食品,办好夜餐。

旅社不比家里,短少炊具。他便将洗脸盆扣过来,用盆底当菜板,把从街上买回来的香肠摆在桌子上,选出其中最短的一节作为尺度,在盆底上用小刀把香肠都切齐,然后再以切下的香肠中最短的一节为准,继续等分下去。

“开饭了。”大家围拢过来,领到自己的一份,吃起来。酒是不用分的,中国有句话,叫做“烟酒不分家”,老白干倒进暖壶盖里,大家传喝着。两个女同志不会喝酒。李则文没有让人家吃亏,给女同志买了鸭梨。何芳随意地说了一句:“老李,给我挑个大的。”李则文嘿嘿地笑着说:“你随便挑吧”。何芳脸红了,不高兴地叨咕一声:“李小鬼”。原来那六个鸭梨都一样大,根本挑不出什么大小来。

从那以后,李则文就成了会议司务长了。

后来,站里派他去天津“驻在”,就是站方驻天津地区的业务代表。临行前,老伴给他做了一件新棉袄。他带到天津后,舍不得穿,又怕耗子咬,没有皮箱又不敢贴着墙挂,便挂在房间中央,让它前后左右上下都不靠墙。一天,他去工厂催货。同屋的人将被子里的棉花扯下来一块,贴在棉衣上。他回来后,同屋的人说:“则文,你的新棉袄被耗子嗑了。”“是嘛,是嘛。”李则文一个劲地叨叨着“是嘛”,仰着头,围着棉衣团团转,露出无限惋惜的神态。另一个同屋的人看不下去,不忍心让他再转圈了,便说出了真相,好脾气的李则文嘿嘿地笑了。

这年夏天,站里的郑科长到江苏出差回来,在天津换车。他在江苏买了一桶鸭蛋,已经两三天了,天气又热,怕鸭蛋坏了,便蹲在地上,用扇子给鸭蛋扇风。同行的人邀他去劝业场,他也不肯去。这时,李则文说话了:“郑科长,你来趟天津不容易,怎么能不去劝业场看看呢。这给鸭蛋扇风的活我干了。”郑科长十分感激地谢过他,和大家上街去了。

你也别说李则文贱,他这也是将功折过。去年冬天,从来不开玩笑的李则文,开了一个玩笑,得罪了郑科长。那次,郑科长来天津开会,买了个冻猪头,放在屋里怕化了,放在外面又怕丢了。便挂在窗外,在猪嘴上拴了一根绳子,另一头拴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躺在床上睡觉。越怕丢越丢。第二天早上,猪头不见了。郑科长问大家,大家都一本正经地说不知道。他又跑到旅店的院子里,也没找着。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不吱声。过了一会,他发现李则文的脸上有些红,而且越看越红。他突然喊到:“李则文,你们把猪头藏到什么地方了?开什么玩笑!”李则文懦懦地说:“昨晚,你睡着了以后,大伙说这是光棍旅社放海线。我觉着不好听,便把猪头摘下来放到隔壁了。”“刚才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大伙不让我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了?”“有,有。”李则文的说话声几乎没有人能听着清。

郑科长有感于李则文的友好厚道,临走前,放下架子问他捎不捎点东西回去。李则文手头不宽裕,便买了两斤苹果请郑科长给家里捎回去。他还给老伴写了一封家信。信中把两斤苹果(共7个)逐个地记录下特征,什么把歪的,有疤点的,以及颜色,甚至比重,使你读了信后,便知道就是这七个苹果。这信的事后来不知怎么叫郑科长知道了。郑科长感到受了极大的侮辱,为雪此辱,从那以后,他就没有放弃过埋汰李则文的机会,而李则文一直到退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郑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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